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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a P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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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he Gleaners and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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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hungking Express

    Chungking Express

    ★★★★★

    關於我看完《重慶森林》後變得輕飄飄的那件事。如果我只能從電影抓一個關鍵字,那是「眼神」。如果我要說婉轉一點的一句話,那是「在想像裡想過一點不算過分」。王菲說「我沒有遊魂」的時候,字幕寫的是「我沒有夢遊」。其實我更愛林夕填詞的《夢遊》。我完全沒怎麼聽過《夢中人》,導致看《大叔夢中人》的時候跌入了無法讀懂字幕的狀態。

    在英皇廁所聽《夢中人》的時候,耳機播的東西跟廁所播的東西進度一樣,耳朵聽成了合唱。從扶手梯下來的時候左右都能站,隨意願飄移。當人們再說他喜歡《重慶森林》的時候,我想我會明白他在說什麼。我能想像連剪片的人也在這部電影玩得很開心,我也感受到了那場淹水是意外,因為那是他真正的家。我明白它不會是我們最愛的電影,但給五星的人們,我懂你們了。儘管我還沒懂什麼叫《藍白紅》裡我最喜歡《白》或《紅》,因為目前我只看過《藍》。

    我最愛《重慶森林》的眼神,那些在生活裡罕有的眼神我都深愛且感謝著,被人記錄下來了也算是不知道何時積的福。在金鐘到荃灣的長途線站著寫,回想當天早上在戲院慶祝金城武生日快樂,看過了三十個菠蘿罐頭的展覽,意外略過了其他區域。然後我聽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夢中人》。

    看完電影當天寫的是:

    起床後發現,能在五月一號重慶大廈對面看 《重慶森林》。簡直找不到另外一個比它更好的契機(如果已經錯過25歲生日)。所以我還是來了。這下好了,下次再經過中環扶手電梯杜可風以前的家的時候,我再不用說:「我沒看過重慶森林。」了!

  • Floating Life

    Floating Life

    關於出國讀電影最大的困惑是畢業作品要在哪裡拍、用什麼語言寫、演員是什麼國籍的人,所以我真佩服Clara Law、Celine Song。這幾天看男人拍的女人都無甚用處,女人拍的女人才有了性格、煩惱、感受。能好好活著、賺錢的女人都太厲害了。廣東話和德語對白有英語字幕,英語對白沒有字幕。早對異國戀情失去幻想,而此刻我還能說出,真想跟Michel Gondry談戀愛。看作品的時候偷偷建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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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ove Is a Gun

    Love Is a Gun

    不清楚惡意從哪裡來。自編導演的作品就像個巨大的秘密,從開頭的口型對不上配音的畫面就出了神。聲音部分可以說是沒有說服力,製作有改善空間,可是好有趣。

    本來的現場錄音,或者該賦予現場感的ADR,成了在錄音室裡對準麥克風的告白。導致聽見他在車裡背對鏡頭說的「你們只會害我」,我分辨不出那是說了出口,還是沒有說出口的話。她倚著窗邊看著草地說「我一直都在啊」,似是自己精神迷糊幻想出來的。玩弄畫內音所以我聽不到店裡的人在說甚麼。聲音都很粗暴,大海、配樂、對話碰撞在一起,而不是交融。連聲音都要掙扎求存,找自己的位置。

    鏡頭追蹤在舞池起舞的主角,群演起哄「我煮好了飯你為甚麼不回來吃」,主角被逼到一旁勉強跳舞;鏡頭追蹤黑西裝男士,主角被群演挑釁,罵一大段髒話,鏡頭跟隨西裝男走到一旁,結尾對焦躺在草地上的絕望,透不過氣的主角。海灘的垃圾到底甚麼時候要清?為甚麼不清理?說甚麼迪士尼樂園、假車禍?為甚麼要招攬我回去隊伍、要我趕緊搬?為甚麼要我匯錢過去?為甚麼放煙火的女孩已經離開很久了?怎麼我叫新來的女孩滾回台北。她說我已經沒救了。把錢給燒了,煙火給放了,槍給開了。

    愛,怎麼會是一把槍。扣板機是信任對方,還是想要逃走。脫衣服是鬆綁,回歸大海以前還要把煩惱處理掉。本來已經做好厭惡的打算,卻意外地有喜歡的地方。沒有人要愛自己的話,起碼自己要愛自己。他們從頭到尾都沒說愛。

  • Fallen Leaves

    Fallen Leaves

    ★★★½

    《落葉》:生活還有甚麼值得期待

    真不敢相信觀看《落葉》成了兩天以來最期待的事情,成了提前把工作完成的原因。對電影抱有期待是件危險的事,一方面在觀看的時候身體變得僵硬,另一方面好像在說明在原本的生活裡無甚麼能夠期待,在生活裡無甚麼能夠期待是危險的。觀看電影在某情況下可以說是毫無意義、毫不重要,而電影對生活本身的影響也沒有想像中的大,它卻在以不可見的方式影響我們做事的方法。坐在電影院看電影,一時恍神我就會覺得這回事是由金錢換來的,一種特殊的人類體驗,只為特定的人群開放,並不如想像中般屬於大眾。

    我們談到電影,每人指向的、想像中的、愛看的電影都不同;可是看電影這回事,無論如何定義,還是類似的。胡晴舫寫了篇文章叫《美好》:「我的頭髮正一根根地發白,我的電腦裡還有一堆工作。可是,我還能從從容容吃頓像樣的晚飯,也許趕場電影。在午夜之前,我都還可以忘掉自己。」安妮艾諾寫了本關於真誠的小書《只是戀情》:「已經是四月了。我常常在清晨睡醒後並沒有立即想到A。約朋友聊天、看看電影、吃頓好飯,生活中畢竟還有小小的樂趣,因而未來的日子已慢慢顯得並不十分難熬了。」

    對,已經是四月了。這一星期看的兩部芬蘭電影,都把時間搬到了台詞裡,我是由衷地感謝他們。(尤其《聖誕不快樂》提醒我,我還能完全掌控一天之內的八小時,我更願意拿起書本不放手。)選擇在光影裡度過時間,也不代表我們要忘了時間、忘了現實。儘管《都市浪人》裡的女子在面對別人的姍姍來遲時,說了:「沒關係,時間不存在。」《落葉》的她到網吧借用手提電腦,半小時要付上十歐元,折騰過後付了八歐元,負責人把電腦交到她手上時,說:「一分鐘已經過去了。」

    《落葉》成了一齣八十分鐘而不是八小時的電影,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每人在現實裡的時間有限,而電影和現實更是有著無法說明的關係。芬蘭導演和法國作家之間的連結可能不大,但他們描寫私人感情和現實世界的交會是相似的。雅基郭利斯馬基把在二零二四年近乎絕跡的收音機放到她家,播放的新聞圍繞烏克蘭和俄羅斯的戰爭,民眾當作避難所的劇院被摧毀。她把惱人的聲音關掉,在男和女的交談之間,只剩下家裡的時鐘滴答的響。透過後期製作和戲院音響,我們聽見聲音在走,而我發現我家裡已經沒有時鐘了。

    安妮艾諾等待來電,寫著慾望,寫著私人的事情,寫著寫著突然寫到:「我能清晰地回憶起與A交往期間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如阿爾及利亞的十月暴亂、一九八九年六月六月十四日的酷熱,甚至像與A相會前的那天買了一個切菜機那樣瑣碎的小事。儘管如此,我依然感到,我很難把我此刻的寫作同一場暴風雨或近五個月來世界上發生的任何事情——柏林圍牆的推倒或齊奧塞斯庫的處死——聯繫在一起。生活在戀情中或寫作中,一個人所感受的時間往往有很大的不同。」

    活在尚未被戰爭波及的地方,還能看一場電影。或許我還能說,我真愛這些只拍一個人的single shot,在同樣的街景走向右走出去的女人、走向左走回來的男人,間中插入的工業場景,在《鄉村牧師日記》被提起的時候往狂喜方向走的笑意,毛髮亮麗的小狗,向人發問:「乘坐火車的乘客,身體的振動是演技嗎?」的時刻。

    仍活著,或許還能因為《落葉》而去看《不法之徒》、《喪屍未逝》、五六七月的雅基郭利斯馬基電影節。看一場電影,對世界不會帶來任何影響,可是許多無用的小事情堆砌起來成了人的一生,如同許多無用的小物件構成了家。私密書寫、體驗愛的重要性超出想像;在僅存的日子裡體驗甚麼,去愛,成了我們唯一能做的事。

    期待藝術,創造藝術,成了生存的補償。那就先跑出去再說吧?提及到時間的兩位芬蘭導演,結束電影的方式也同樣:往世界的方向走。

    奈良美智這年六十四歲,他在訪問裡總結了一些體會:「我的一生做了很多事情,都跟藝術沒有關係。我想其實每個人也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我自己因為做了這麼久的藝術工作,真心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狹小的世界,從事藝術的人很容易就互相認識,但我認為藝術以外的世界其實更大更寬廣,如果只知道藝術、只懂藝術,那是非常可惜的。我希望大家知道,藝術之外,世界非常大。這是我從事藝術創作這麼久以來,總算體會到的道理。」